德,图开创立之丰功,督师入滇,覆我巢穴。仆由是渡沙漠,聊借以固吾圉。山遥水远,言笑谁欢?只益悲矣。既失世守之河山,苟全微命于蛮服,变自幸矣。乃将军不避艰险,请命远来,提数十万之众,穷追逆旅之身,何视天下之不广哉?岂天覆地载之中,独不容仆一人乎?抑封王赐爵之后,犹欲歼仆以邀功乎?第思高皇帝栉风沐雨之天下,犹不能贻留片地,以为将军建功之所,将军既毁我室,又欲取我子,读鸱饕文章,能不惨然必恻乎?将军犹是世禄之裔,既不为仆怜,独不念先帝乎?即不念先帝,独不念二祖列宗乎?即不念二祖列宗,独不念己之祖若父乎?不知大清何恩何德于将军,仆又何仇何怨于将军也,将军自以为智而适其愚,自以为厚而反觉其薄,奕而后,史有传,书有载,当以将军为何如人也!仆今者兵微力弱,茕茕孑立,区区之命,悬于将军之手矣。如必欲仆首领,则虽粉身碎骨,血溅草莱,所不敢辞,若其转祸为福,或以遐方寸土,仍存之恪,更非敢望。倘得与太平草木,同雨露于圣朝,仆纵有亿万之众,亦付于将军,惟将军是命。将军臣事大清,亦可谓不忘故主之血食,不负先帝之大德也。惟冀裁之。”
永历帝一气呵成写完此信,已感到疲倦,内心的激情也倾泻一空,如同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