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片迷茫,我猜,如果她上吊是被害,她自己也不一定会记得具体的经过,也不一定知道谁是凶手。
“又过了一阵子,有一天我去看她,她看上去恢复得更好了,已经可以坐起身靠在床头,可以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我先是问她一个极简单的问题,吃过饭了吗,她用那种轻得无法辨识的声音回答说,吃过了,我当时很激动,因为那是第一次,她能发出哪怕是极轻微的声音。那是里程碑的一天,记得我当时就给在沈阳负责治疗她的医生打了电话。她那天的眼神特别殷切,好像很想跟我说什么,我问她最近在想什么,她开始回答,只发出了一个音,一个字,我怎么也没想到,那竟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个字。”谷伊扬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伸出手,黑暗中触到了他的臂膀。我轻轻握了握,不知隔着厚厚的棉衣他是否能感觉。
安晓说的那最后一个字,一定是今日这一切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