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每回打他时说的一样:“你妈已经跟人跑了,你根本没妈了。”
程遇森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那个哭得眼泪鼻涕都分不清的人,只觉得心底一片纷繁芜杂。就好像有人在那里撒了一片荆棘的种子,呼啦一下,很多带着尖刺的枝条舒展开来,将他柔软脆弱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什么而痛,是为那点被她勾起的童年往事而痛,还是为眼前这场生离死别的戏码而痛。
所以他做了一件很傻很天真甚至还很脑残偶像剧的事——走到那个女孩子身旁,蹲下来拍拍她的背,用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温柔声音说了句:“没事了,都会好起来的。”
舒晴哭着甩开他的手,“说得轻松!什么叫没事?走的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没事!”
她需要一个发泄点,哪怕明知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也没办法控制迁怒于人的情绪。
程遇森沉默了半天,才说:“我母亲离开我的那天,我七岁,亲眼看着她走出大门,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父亲去世那天,我十三岁,被邻居拉着去警局认领尸体,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拉开白布,白布下面躺着我那个成日喝酒、终于猝死在大街上的父亲。”
舒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