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坐在太师椅上,眼神凛冽,“宁国公便是不想平地起风波,才要关了荀氏。太太,阿茉,你们莫忘了,若宁国公这回放任荀氏不管,许是会给宁国公府招来大祸。”
别的胡闹倒还罢了,说已经办过丧事的曾孙女没死,这事实在太过悬乎。宁国公曾在御前回禀过“曾孙女早夭”,你偏要说“曾孙女没死,让她回来!”明打明的跟宁国公作对呢,这哪成。这事要是闹腾出去,纯粹是自寻死路。
沈茉心有余悸,“父亲,您不知我太婆婆有多难缠!这些年来,我在她跟前立规矩,真是怕了。”
沈复淡淡道:“如今不是很好么,她去佛门净地磨磨性子,身上的戾气或可稍减。阿茉,这对你是好事。”
沈茉苦笑,“父亲,我还能有好事么?公公不待见,婆婆一板一眼,半分不肯通融,丈夫早已成了陌路。父亲,我虽在锦绣丛中,日子却十分艰难。”
曾氏很觉难受,眼圈红了,“可怜的阿茉!你打小娇生惯养的,哪吃过这份苦。”沈复皱眉道:“公婆丈夫,哪有嫡出子女来的重要?尤其是嫡子。阿茉,你把翰儿教好了,比什么不强。你下半辈子,全靠着他呢。”
沈茉撑不住哭起来,“父亲,我还有下半辈子么?老天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