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嫌狗厌,桃庵能不避嫌疑前来探望,老夫实在感激不尽。”
看到刘国轩原本晦暗的脸庞突然变得异样的红润,洪拱柱明白对方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步了,于是他急忙安抚道:“武平伯是本藩元老,上至主上,下至百姓都对武平伯的病情甚为关切,如今眼见得大好了,还请武平伯安心静养。”
“大好?桃庵不必宽慰老夫了。”刘国轩微微摇了摇头。“老夫怕是熬不过今夜了。”说到这,刘国轩看向几个暗自垂泣的儿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上至今不肯宽恕老臣,臣下本也没有什么指望了,只是还有几个子嗣放心部下,所以临了恳请洪大人转呈主上,爵位就不必安排承袭了,让他们在家务农,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好。”
“这?”洪拱柱颇感到棘手,他是陈纤巧的表舅,自然知道郑克臧对刘国轩的态度,但刘国轩将死之人,说话又如此恳切,他也抹不开往日军中同僚的情面,只好避重就轻的表示道。“武平伯放心,这番话在下一定转述给主上。”
“如此,老夫去了也就放心了。”说罢,刘国轩刚刚转头准备跟儿子们交代几句,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他的几个儿子忙拨开挡在床前的洪拱柱,抚胸的抚胸,敲背的敲背,递药的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