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锡鹏身子一颤,耳边突然清晰的传入了户外细声细语为儿子讲说三字经的妻子的声音,想想瘦弱的儿子,再想想枯槁的妻子,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无力的顿坐下来,好半天才开口道。“也罢,老二,你去闹海蛟那一趟,去跟东宁的人好生谈谈,只要东宁给咱们米粮,咱们就听他郑家的调遣。”
“好!”周云隆脸上一喜,但很快沉静下来:“大哥,我怕!”周云隆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咬牙开口了。“闹海蛟现在这么一搞,东宁会不会让咱们把妇孺都送到台湾去当人质?”这是一个问题,由不得周云隆不慎重其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该怎么回复?”
“人质?”房锡鹏忽然放声大笑着,笑着笑着,泪水就下来了。“真要什么人质就都答应他们,不想留下打鞑子的也可以跟着去东宁过稳当日子。”房锡鹏拂了拂挂在墙面上自己最宝贵的《放歌》卷轴,这是张煌言送给他的唯一纪念品。“予生则中华兮死则大明,寸丹为重兮七尺为轻,予之浩气兮化为雷霆,予之精神兮变为日星,尚足留纲常于万祀兮,垂节义于千龄。张督师这诗多好啊,尚足留纲常于万祀兮,垂节义于千龄,今日我不求万祀祭,只求垂节义……”
“大哥,”周云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