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檀大喜,巴巴儿地在门口,从清早等到了正午。母女久违,自是免不得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应夫人见女儿得宠,又怀了身孕,免不得连连叮嘱了好一阵子。
可惜,相聚总是短暂。
未至傍晚,应夫人便不得已离开。
赫连恪回府,少不了看到一个眼圈红肿的小人儿,抱在怀里足足哄了半个时辰才平息了应小檀脸上的凄风苦雨。
赫连恪松了一口气,只是,他永远不知道,应小檀的委屈并非是一时的别离,而是这一生,都断送在一个再也无法改变的妾室的身份上。
在一个牢笼里,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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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雨总是格外丰沛,一早醒来,应小檀就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声响,雨滴拂落了一地玉兰,皓白的花瓣儿柔弱地躺在青草间,不一会就变得泥泞起来。
“夏天来得可真快。”依稀记得窗外第一支玉兰开花时,应小檀恪还踮着脚,亲自剪了一支,她命花末儿配了个天青色的水仙盆,里面装了水,就叫花儿漂在水面上,无依无靠,既是可怜,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