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歌中道才带着细微颤声唤道:“黛儿。”
歌细黛笑着,笑得婉约大方,“很感激歌大人同意帮忙走个形式。”
歌大人?女儿生生喊的是歌大人,歌中道心中悲切异常,但他依然神态静穆,沉声道:“爹不知道你为什么变了。”
“你一直没变。”歌细黛看着他,他一直喜怒不形于色,仿佛很勇敢很坚强,活得很沉重。
歌中道暗暗的叹了口气,不想让女儿看到他的为难,亦不想让女儿看到他这些年的倍受煎熬,便随手拿起了景玄默的定婚信物,妥善收回,一个字也不多说的就走了,放下一句话,“保重。”
“我会的。”歌细黛的声音很轻。
望着歌中道匆匆离开的背影,她的手指捏得很紧。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怜,他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毁了很美好的东西。他妥协了,她能看出他因为妥协而看不起自己,可他还是妥协了,因为他实在浸在压抑的痛苦里太久太久,已承载不了再多一点;也因为,他想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保留一些体面。
歌细黛静立着,她的心却无法平静,莫名的觉得遗憾。
过了好一会,景玄默进来了,说得轻描淡写,“我把他送到了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