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中,歌细黛坐在了床沿,取出温水中的纱布,裹着指腹,轻轻的擦拭他伤口旁的血迹。透过薄薄的纱布,她能感觉到指下的触感,真是细致有弹性的肌肤,结实而有韧性。
真是……真是平静的无一丝紊乱的心跳啊。
犹记得那日在山旁,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她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胸膛,就是这般的平静的心跳。就似大山在他眼前崩塌,就似大海在他眼前咆哮,似千军万马在他眼前焚灭,他都神定气闲,镇定自若。
他的心,就始终平静?
他果真就是铁石心肠,只能给她‘准太子妃’的头衔?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人心动,为事心乱?
他难道就只眷恋社稷江山,将所有的七情六欲抛诸,抑或是只对龙椅钟情?
歌细黛的眸色微微的一亮,便渐渐的沉了下去。
血迹已擦拭得干净,歌细黛的指间还是缓缓的在他的胸膛滑着,滑得很轻很柔,在细细的抚摸,反反复复的摩挲。
半晌,不管她指间的动作如何的富有含义,她触到的一直是平静的心跳。她默默的瞧了他一眼,他在闭着眼睛,呼吸很平稳。
真是个冷漠的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