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之外的那百分之零点零一。这样的小概率仅仅是为了保证学术上的精确性,并且,奇迹这个词能说出口其实也就意味着,我已 经病入膏肓,除去那一点点的奇迹之外,只能等待死亡。
这样的事实不能不说很残忍。
房间中安静了一会儿,我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听见顾衍之轻声叫我的名字。我应了一声,他停顿片刻,低声开口:“后天上午,我们做个放射治疗好不好?”
我很快清醒。睁开眼,看见他低垂下来的深长睫毛。他又补充道:“不会疼。只是放疗后会觉得没有力气。”
“听说放疗的时候脸上会被画一条条的红杠……”
他说:“那是以前。现在没有了。”说完靠过来,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会陪着你。”
房间里的挂钟一下一下摇动。过了片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和顾衍之一样的平静:“好啊。”
他 一下下抚摸我后背,接下来讲了一些睡前故事,内容大致和我认识的人有关,皆是内幕秘辛,其中包含新闻媒体掘地三尺也想不到的那些真正缘故。所有种种都这么 被他若无其事地讲了出来。声线微微低沉,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轻柔。我起初想着放疗的事,并没有什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