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开始,我的冷战只是单方面。因为顾衍之每隔上一两周都要在我眼前出现一次,态度自然地叫我一起出去玩。每次我都坚定拒绝。然而他对我的拒绝姿态不以为意。不以为意的表现就是下一次继续态度自然地叫我一起出去玩。这种行为在一个小孩眼中,分明就是一个大人以一种假装成熟和亲民的姿态,而实际表现出对一个小孩所流露出来持续仇视态度的好笑以及不屑一顾。因此我愈发变本加厉。不仅坚决拒绝,每次在顾衍之回去的路上,他都还会被小绳子小钉子之类的东西绊一绊。我坚持不懈地拒绝以及绊了他多半年,终于有一天,在长达四个月的时间里我都没有再见过顾衍之一面。
他不再见了踪影,我在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怀念。又转念觉得假如放学回家的道路中间原本杵着一棵树,然而后来它被砍了,那么它突然不见的那一天,我应该也会很怀念。这说明顾衍之的地位仅仅等同于一棵树,我也并不是因为他特别而怀念。然后怀念就变成了释然。
但是释然这个东西,就像是不定期开合的平行空间。有时候你觉得你释然了,但有时候你又被释然扔回原地。失恋不久的人大概最能体会这一点。上一秒还在口口声声说我不再回忆我决定放弃,下一秒就自我催眠说其实再回忆一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