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间醒来,隔着床帐子,他听见母亲和大夫说的话。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听得清楚?”“她得的是心疾,已经有那么多名医诊治出来了,您自认为自己的医术比他们如何?”“做人要识时务,量力而行。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好处……”
母亲的话如冰凉的玉珠,颗颗落入他的心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慈祥的母亲用那样冰冷严厉的口气和自己说话。起初他还不知母亲口中的“她”是何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都开始变得明晰了起来。
这件往事就这样尘封在他的心底,似梦似幻,就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是真是假。只是随着年纪越大,这段记忆反而愈加清晰,仿佛落满灰尘的镜子被逐渐擦拭干净,露出光亮的镜面,映出真实的倒影,真切得骇人。
“表哥,你醉了。”明珠淡淡笑道,眼底却并无笑意。
“不,我很清醒。”鸿瑞轻轻摇了摇头,双眼迷蒙的望向远方,喃喃道:“我很自私,远比你想得要自私许多。”
“这件事与表哥无关。”
“不是的。即便我知道真相,却根本没有打算说出来。母亲生我,养我,在府中苦苦的支撑,种种不易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没有办法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