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命大,后头的命却不济,生孩子那关终未熬过去,柳婆子现在还记得大丫头临没的样子,生不出来活活憋死的。
她总觉着自己对不住大丫头,要是不听婆婆的,再留两年,等她跟三娘这般大,身子也长成了,再出门子,说不定就死不了了。
想起大丫头,瞧瞧三娘,柳婆子这心啊就软了,拨了拨炭火盆子,到外间屋从头上拔下支银簪子来递在赵婆子手里道:“明儿一早你去灶房寻了管事的婆子,把这簪子与了她,叫她给姑娘掂量几个顺口的饭菜。”
赵婆子忙道:“这可怎么话儿说的,把您老的体己都搭进去了。”
柳婆子叹口气道:“姑娘也是个苦命人,虽说让皇上幸了一回,还不知是福是祸呢,家里又坏了事儿,连个依仗都没有,若是身子再不济,以后的日子怎么熬。”
赵婆子恨声道:“外头灶房那几个越发不像话儿,如今连您老的话都不顶用。”
柳婆子一边儿迈脚往外走,一边儿道:“那管事婆子跟咱们老爷沾着亲呢,能把谁看在眼里,只她这般下去,早晚没她的好儿,夫人纵慈心,也有个度,回头惹恼了夫人,有她后悔的一天儿,如今且让她得意去。”
周青若并未睡着,在里头听了个满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