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养,没受过半点磨难,可就在此地,苏府静悄悄的后院里,我生平都一次尝到汗水的味道,原来,是这般干咸苦涩。
日头终于向西,肩上的两担水桶已被烈日烤干,我仿佛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浑身筋肉颤抖着、叫嚣着,顾不得形象,我倾身仰躺在地,气喘如牛。
苏复只是走过来,将水桶默默归于原位,他道,人生百年,所依仗的,绝不是高贵的出身,亦非姣好的皮囊,那些都是老天爷的恩赏,算不得本事。若想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宁文远,而不是宁太公的五儿子,须有真本事,才能经得起吹。
苏复捏了捏我痉挛的手臂,转身便走,一句话也没有。
天幕下,我坐在土地上暗自发誓,终有一日,定要教他另眼相看!
强撑着站起,又跌回原处,几番尝试,才挪出几步。
我恨自己不够强大,恨不能飞身上马,狂奔数十里,来发泄这一腔的窝囊气!
以至于那个梳着角髻的粉女娃给我递来手绢时,被我颇有骨气地扔在地上,恶狠狠地冲她挥动拳头,赶紧走开,不然就抢了你的糖葫芦!
后来我才知道,那粉白圆润的小女娃,就是师傅的长女,乳名嫣儿。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