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目而眠。
不知沈尚书用了甚么借口拖延,段昭凌终究是没有再回寝殿。
本应是波澜难平,可偏生又心静如水,一切如所料一般,目前为止,并未超出她的掌控之外。
他是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又如何?怕也难逃云擒故纵这一关,愈是得不到的东西,便愈是珍贵。
日上三竿,晨曦从高窗镂下来,苏嫣并不打算起身,龙榻许久不睡,倒是很合她心意。
崔尚仪在门外道,“陛下上朝前吩咐下来,谁也不准进去扰了苏婉仪安寝。”
小宫婢遂问,“那御膳房传下来的参粥已是凉了…”
“那便等苏婉仪醒了再热上,总归是不可进殿。”崔尚仪语气端严,随后便没了声响。
苏嫣和衣坐起,一面听着,一面娴熟地坐于铜镜前梳妆,将长发在脑后松松绾了一个垂云髻,几缕发丝垂于耳后,择一朵雏菊斜插入鬓,犹有懒起梳妆之媚姿。
只淡淡理妆,遮不住满面春、色。
缓缓摘下一枚流云玳瑁步摇,搁在案头最显眼处,遂娇声一唤,“都进来罢。”
话音方落,宫婢并嬷嬷们霎时鱼贯而入,手捧银盆、衣物有序地侯在两侧,陛下自蓉妃去后,再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