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从五岁起便侍奉左右,只是她早在三年前,就已枉死宫中了。
她张开双目时,但见镂金木梁,细纱软帐,还有淡淡的烟萝香,这一切皆为后宫独有,却断然不是冷宫里的陈设。
仿若醍醐灌顶,唐婉若现下才忆起了,昨晚是宜妃来冷宫探视,在她被囚的日子里,宜妃倒是顾念旧情,时常冒着触犯宫规之险前来探她。
可这一回,她带来的再不是菜肴衣裳,而是一封密诏和一杯甜酒。
密诏上说,唐正清在宗人府大狱内,不思饮食,旧疾突发,竟先一步殁了,而唐夫人当即便自裁随夫而去。
唐家死的死,散的散,尽数碾做尘烟。
而甜酒里,便是世间最烈的鸩毒。
她抚了抚眼眶,却落不下一滴眼泪,万念俱灰之时,便早已顾不得宜妃此刻的处心积虑,只想尽快了断,再不愿受这煎熬之苦。
唐婉若这一生顺风顺水,从没受过半点苦楚,所以她等不得,亦忍不得。
那杯毒酒她饮得半滴不剩,是她柔顺端雅的贤名下,做得最是果决之事了。
只是如何也料不到,竟会是了断自家性命。
可现下怎得又出了冷宫,躺在这暖香的宫殿内?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