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让张勇去请沐恒衍,说到底,她对沐恒衍有所亏欠,在这战事纷扰之际,她捅下这泼天的篓子,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胜果拱手送人,以至于沐恒衍投鼠忌器,和邠*胶着了这么久。
不到片刻,张勇便回来了,尴尬地对沐奕言道:“陛下,厉王殿下说,行军途中多有不便,只怕冲撞了陛下,等到了梧州,再向陛下请罪。”
沐奕言佯做淡然地一笑,缩回了马车中,心里雪亮:沐恒衍这是在和她置气呢!
北恒城和梧州只有半日的距离,到了傍晚时分,车队便到了城中,沐恒衍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悄无声息地到了商府的门口。
沐奕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几步便走到了队伍前,回头一看,只见大齐军盔甲鲜明,军容整齐,将领们个个都微风凛凛,尤其是前面领军的沐恒衍和裴蔺二人,一冷一暖,一酷一帅,让人看了血脉贲张。
裴蔺冲着她挤了挤眼,又努了努嘴,沐奕言不明所以,回头一看,顿时呆了呆:只见商府的大门前赫然站着一个人,白衣飘飘,隽秀雅致,好像那冬日青松上的一抹雪尖……
沐奕言揉了揉眼睛,惊喜地朝前走了几步:“俞……俞爱卿……门口风大,别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