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都涅阿时,已经是深夜,内侍说山君还在书房,不曾休息。
于是姬夷召就赶过去准备报备一下自己回来了。
进入房门里,山君正坐在案前,以不足半尺的细小雕刀在龟甲上刻着细字。
火光跳跃,在他映的他洁白的面孔忽明忽暗,竟有一种极动与极静的奇异美感,有如蜃楼飘忽梦幻,却又让人明白那是真实的存在。
“父亲,我回来了。”姬夷召有点不敢打扰,于是低声道。
“你身上有血气。”山君缓缓抬头,“人的血气。”
“绕道东夷的时候帮一个小女孩过河,结果被当成吃人的妖怪射了一箭,休息了几天。”姬夷召蹬掉鞋子跑到席上,挨着父亲,讨好道,“所以才回来晚了。”
“何人伤你。”山君把儿子推开了一点。
“还有谁,东夷能一箭把我射下来的也只有豢丹了。”姬夷召傲然道。
山君刻字的手一顿,手下那笔立刻入骨三分,一股冰冷的气息立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我曾告诫于你,不可轻易去找东君。”山君语气很平静,表情很平静,只有指上的力度一点也不平静,“想是平时宠你太过,已不知天高地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