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八月,金桂飘香。
塞鸿斋在金家西边,麻雀虽小,却是五脏六全。小小的一明两暗三间屋舍,前后院却宽敞利落得多,里头并没有假山石、高大树木、溪水河流,只是种着些蔷薇、荼蘼。
收拾收拾,后院便倒腾出一大块空地给金折桂做盆景用、给戚珑雪晒药材。
自然,这塞鸿斋还有一桩如今用不着的好处,那就是再向西的一所大院里有条通向外街头的巷子。
戚珑雪一身雪白孝服,恍若扬州琼花一般冰清玉洁。因金家还没出孝期,她这身打扮在金家也不算突兀——实际上玉家两次三番来请,她只说自己有重孝在身,去了玉家怕冲撞了人,如此若去了,必要换上颜色浅淡的衣裳,就不能全心为父母双亲守孝,因此婉拒了。如今只等追去西北的蒙战,还有去西北贩马的梁松、月娘等回来,有人给她做主,她再搬出金家。
这会子的桂花香气弥漫在塞鸿斋里,又有簌簌桂花儒雨般从树上落下掉在膝上。
戚珑雪捧着一卷借着范康名头从无着观里借来的医书,看已经丢了拐杖的金折桂老气横秋地用糯米汁在石盆里黏上假山石,因是扬州那边的知情人,便也跟金折桂一同骂道:“哪哪都黑。”
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