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一样的姑娘,看到他这个样子,就问道:“怎么啦,爹?”关喜德没说话,坐在炕沿上,愣愣地看着窗外。那里有一棵老柳树,和人不同,树似乎是越老越枝繁叶茂,当然到死的时候就和人一样了。在柳树上一只乌鸦叫着,扇动着翅膀,又大叫一声,飞走了。关喜德不怕乌鸦,也不怕猫头鹰,他最怕的是人。这眼前的情景,加上雷声在远处轰鸣,还有那些警察,使得一丝淡淡的疑虑浮现在他的心底,就像在灶坑里的柴火上点上一根火柴一样,火苗越燃越大,烟也越来越浓。疑虑渐渐地变了,变成了一幅图景,在关喜德的眼前显现出来,越来越清楚。女儿见他睁大着眼睛不说话,就知道他又犯怪病了。这是母亲生前常说的,一到这个时候,母亲就大喝一声,有时还用笤帚或手头的什么打不伤人的东西打这个怪老头子一下,比任何灵丹妙药都好用,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可她不一样,她是女儿,只好任老爹自己犯着病了。
……那几天老是下雨,自金老头被打伤的那天开始下起暴雨后,天就没好过。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一个月,天不见晴,所有的东西都潮湿得长毛了,牲口也病了,人也没精神。就像那个老头子的灵在作祟一样。关喜德知道这个责任应该由关大林负,因为关大林把老人埋到了不该埋的地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