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再深深看了她一眼,甩开马鞭,红云一般飞驰而去。
聂向晚忙施展步法,飞跃回自己居住的院落,第一眼看到寝居暗淡无光、门锁俨然的样子,心下大安。查看无异样痕迹后,她先清洗了身子,换上雪白衣衫,带着一股浴后的清香走进厢房。
叶沉渊依然在沉睡,眉目澹淡如雪,不含一丝苦痛。模糊的银月光辉渗落窗纸,洒了他一身。她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手指,触到一抹冰凉,不禁又替他捂紧了被子。
她看着他的睡容许久,清浅呼吸,似乎怕惊醒了他,又似乎是想将他镌刻到眼底深处,生生留下一点相思的影子,可作别后的宽慰。
还未分离,她已经在思念着别离。
叶沉渊历经严苛教养,即使熟睡,模样依然矜淡,没有丝毫的瑕疵。她最后看了一眼,心里想到,如果能这样下去,未尝不好。他若是醒来,又会变成一个可恨的人。
想归想,他的周全还是要护住。她带上寝居大门,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庭院中,独自守着他的黑夜。
今日宫廷多生变故,此刻,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事。
夜半,宫廷街巷中人影晃动,值守禁军纵马来去,加强宵禁。
院子大门传来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