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如此玲珑剔透,猜测狄容的进犯、马一紫的应对、卓王孙的心意竟是不差分毫,为何有时又喜欢寡言索居,让人参不透她在想什么呢?
连城镇外奔赴巴图镇的路途之上,谢开言摇摇晃晃坐在车辕前,默然注视原野上的景色。樗树散发雪英,白草伏地,池塘像往前那样干涸了,落出嶙峋瘦石。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引得盖飞十分好奇。“师父,你在看什么?”
谢开言回过神,道:“没看什么。”
“那就是在想什么咯?”
谢开言沉默半晌,说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个典故。”
经过一夜征战的盖飞早就松弛下来,催着师父讲故事。谢开言道:“少时读史,书上说越主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葬死问伤,吊忧贺喜,卑躬屈膝地侍奉夫差,最后才换来反击的机会。那个时候我就记住了,有些人生来不是高贵的,哪怕他们是一国之君。”
盖飞抓头:“可是,这个故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啊,小飞。”谢开言拍拍盖飞的后脑,叹道,“以后你长大了,成为南翎国不可缺少的左臂右膀,就要学着越主那样,葬死吊忧,将最难和最苦的事情承担起来。”
十六岁的盖飞懵懵懂懂跟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