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车夫驾驭技艺高超,四马健步如飞,让人感觉不到很大的颠簸晃动。只是车内空间终究有限,每逢转弯,外侧马匹发力,震得锦墩滑落开来,谢开言即从浅眠中惊醒。她睁开眼睛,摸摸磕痛的后脑,幽深瞳海里泛出几丝迷茫光彩。
无论景况如何改变,卓王孙静坐不动,绯红罗纱蔽罩倾散开来,如冰绡云雾,盛着清冷色泽。她转眼看到他,才完全清醒。
这可真要人命。谢开言暗道,再乱晃下去,恐怕失了礼仪。可是旁边不断传来幽雅香味,沁人心脾,她与神智斗争一刻,终于阖上了眼帘。
卓王孙起身坐在她身侧,敛住气息,动作轻柔得像一滴水。谢开言陷入沉香里安睡,不知名的思绪飞越过千山万水,直达最宁静的天地中。马车偶有晃动,她也醒不过来,卓王孙伸手接住了她倾倒的身子,用衣袖清香覆盖在她脸侧,送给她莫大的安宁。
卓王孙抱着她坐了许久,并未看她,只是聆听那一声一声心跳。谢开言兀自沉睡。片刻后,他将她移到左臂里扶住,小心打量她的腰带。一条淡色丝绦不出意外打了个死结,像是不屈不挠的迎春藤,勒住了她的衣衫。他伸出右手捻动丝结,轻揉几下,依照惯例解开了她的死疙瘩。腰间一旦散去束缚,衣衫松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