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泉覆雪,清凌凌从人心底滑过。“殿下擢我为御史,巡查北疆。”
谢开言仰躺在石床上,无需聚力搜捕,开通的耳力也能令她听清大半。
天劫子似乎愣了愣,半晌才说出声音:“那——御史大人来老头子的穷山坳做什么?”
卓王孙不语。
窸窸窣窣细碎声不断,天劫子放下药筐,整理了衣襟,才问道:“难得请到你出面,想是华朝天地又起了变故?”
卓王孙可能与他极熟,并未隐瞒什么,当即和盘托出。“南翎余军在数日前已被全数歼灭,国权覆灭。二皇子简行之携带宫奴私逃,到理国境内,被理国军队截拦,返送回汴陵。殿下将简行之关押进清倌馆,削罪为奴籍。”
语声清凉如雨丝,飘进谢开言耳中,她猛然闭上了眼睛。
国灭族亡,连皇族最后一点血脉也无法保全,皇子竟被叶沉渊投进娼寮,用清白身子委事阴柔怪癖的华朝宠狎者。这种羞辱,远比国破之日,南翎宫中哀歌惨绝的场面更加来得心痛。
谢开言蜷缩起身躯,在石床上磨来磨去,眼泪流不出来,她只有呕血。
棋局旁,天劫子愀然而问:“我这老头子本来不该妄论国政,但……殿下这样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