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远舟此时微微睁大的眼。
六年……六年前?在他成为文状元惊艳天下的那一年?
原来真的很久……久到他都不知道自己除了做个文状元之外还做了什么能让兄长记忆深切的事情。
阜怀尧似乎能够明白他此时所震惊着什么,淡漠的声音轻了一些,被黑暗拉扯出一丝奇异的温柔,“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鲜少有人能离我那么近。”
抵足而眠,相携洛阳,同走市井,并肩殿堂……真的好近,近到生命三分之二的时间属于江山,剩下的都属于他。
“也许,只有你不觉得我是天下至尊。”
觉得他会冷,觉得他会热,在他面无表情地处置了朝堂的害群之马的时候,也会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皇兄别难过,在他掉进护城河的时候义无反顾地追了过来,抱着他冲进太医院时洞悉他苍白的脸色不是震怒护卫不得力而是寒冷水的温度……只有他才当他是人,而不是无情无欲的神。
“也许……只是缘罢了。”
最后,他如是说,叫阜远舟再次红了眼眶。
也许是缘,也许是孽,但是——这一生,舍你,何求?!
……
第三百七十七章 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