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入黑甜梦乡的时候,钟磬书的嘴角仍然是挂着笑意的。
长孙轻言注视着他,将他的神容轮廓一点一点描画一遍,然后费尽全力,慢慢将对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上。
他就这么静静地拥着钟磬书,感受着他的呼吸打在脖颈的皮肤上,越来越弱,越来越淡,直至完全停止。
长孙轻言直勾勾地望着头顶天花板粗糙的纹路,眼神比风烛残年的老人更加麻木。
永远……
在一起……
他张开口无声地复述一遍。
不,梓严,你错了,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我陪你一起死,将永恒凝固在这里。
梓严,我下一世再为淑儿敢做牛马,这一世,是我欠你一生情分……所以,我还你。
……
石室的门再度开了。
长孙轻言没什么意外,只是将目光移向屏风拐角处。
“钟宫主永远不会知道,是你亲手杀了他。”来人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语气。
长孙轻言疲弱的手轻轻抚摸着钟磬书的头发,“等他到了阴曹地府知明死因的时候,也许会恨我。”
“我觉得不会。”阜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