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散开垂落的乌发挡住了他此时的神色。
阜怀尧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自己的一时冲动,冰冷的感觉瞬间窜上心头代替了炽炽怒火。
他望着不动不语的蓝衣青年,默默握紧了自己的手,素来从容的帝王也有了刹那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不该这么激动的。
但是……
但是……
阜怀尧站起来,走过去将偏着头一言不发的青年抱在怀里,双臂极是用力,似乎想用疼痛来削减某些东西的影响力,“不要胡思乱想,”他重复,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异样,就像是洗脑一样,坚决又镇定地要将一言一语都刻在听者的脑海里,“你是阜家的子孙,是朕的三弟,无论外人怎么说怎么想,不管父皇和柳左相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朕的弟弟,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
他明明说得如斯坚定,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混杂着狠戾、哀伤、果决的诡异,古怪得教人难以想象。
“可是,你打我。”阜远舟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阜怀尧敛了敛眉,“朕道歉。”
“你从来没有打过我。”即使是先帝中毒之后他入狱之时,失望愤怒的阜怀尧也只是砸了茶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