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中落,一生飘零,难免想要扎根,四代之前闻人家主已经定居玉衡,安安稳稳做起了生意,百年前的荣耀仇怨不过是纸上一卷文字,到了现下,闻人一族的传说早已是大莽见不得光的隐秘,皇族都不甚清楚,又更何况是玉衡呢?学生已经是族里的最后一个人了,只不过捡了个闻人的姓氏,再说从前,不过也只是一句笑谈。”
说这话时,他眉间的轻愁更深了,像是闻人一族几百年的浮生飘零积压在了他的眉眼里,说来是轻巧得很,只是那些历史搅得人不得安生。
“闻人卿家年纪轻轻有这般胸襟,再谈此间往事,便是朕过于拘泥成见了。”阜怀尧摇头道。
闻人折月道:“陛下广纳贤才,礼遇下士,实乃明君之为,岂能用拘泥二字形容呢?”
“那卿家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闻人折月叹了一口气,直白道:“不瞒陛下,其实学生并不在意高官厚禄,只是家母生前愿望便是希望学生考取功名光耀门楣,陛下若是担心学生有不臣之心,大可将学生放到偏寒苦僻之处,让学生给家母一个交代便是了。”
他这话说的可有一点大逆不道,偏生又坦然得让人敬佩。
阜怀尧听罢,嘴角略弯了一弯,不甚明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