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拎着酒坛子回身,走向房子中的漆花圆桌。
那人脚下轻点,就如一片竹叶似的越过了窗子,袍袖拂动,敞开的窗户已经无声无息地阖回原来半敞的模样了。
苏日暮在桌上摆好两个杯子,转身,电光火石的那瞬息,一只修长的手,袭向他的喉咙。
他不紧不慢,并指一格,将那只手生生往旁带偏,对方瞬间手腕翻转,单单一手五指之间,变拳为扣,苏日暮的手柔弱无骨般避了开去,其后再化为掌势,打向那人左肩,却见那人眉峰一挑,于无声处平移几步,让对方的攻势落空。
他轻轻一笑,“别来无恙吧?闻离。”
两盏海棠灯将屋内照得通亮,那人站在灯火下,墨色的长发垂泻而下,露出一张俊极无匹的颜容,长眉掠鬓如远山,寒潭漆眸如曜石,萧疏丰峻风姿端凛,腰间别着一把银白森寒的长剑,淡立间,龙章凤姿的睥睨之势,文风武骨的傲骨之魄。
这才是当世人人叹止的永宁王,阜远舟。
“不算今天这倒霉催的话,”苏日暮眼梢勾起,收手回身坐下,倒了一杯酒,轻轻一推,稳稳滑到桌子的另一边,“不装疯卖傻了?”
那口气,竟是熟稔的很。
“谁说我没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