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男子冷笑,回头看向太医,“有把握解毒,那顾卿还有何顾虑?”
顾郸道:“‘荆丹’毒性刚烈,解毒过程亦是如此,皇上缠绵病榻多年,臣惟恐……”
他的话未尽,意思已经明了。
皇帝一年里有一半的时间是在龙床上躺着的,手里权力放给了几个儿子,早就是一副任听天命的模样了,此次下毒,反而是给了他一个解脱。
没有求生的念头,又如何熬过解毒的过程?
阜怀尧望向龙床上的父亲,狭长的眼底晦涩不明。
皇帝不过六十就已然白发苍苍,满铺金黄镶玉镀银只是更显得他年迈病弱,那细微的呼吸声都好似随时会断掉。
“太子爷,”自小随身服侍他的太监常安急匆匆走了进来,“恭肃王带着禁军往永宁王府去了,说是宁王图谋不轨,串通德妃毒害皇上。”
第一个对付的果然是他么……
阜怀尧目光微动,“顾卿照顾好父皇,本宫去一趟永宁王府。”
话音未落,龙床上突然有了动静。
脸色灰败的皇帝缓缓睁开眼睛,里面是垂死的黯淡无光,只有在触及到阜怀尧的面孔时,掠过一抹浅浅的慈爱,“尧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