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黯淡的灯光在雾气中愈发显得没精打采,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虽然缩着肩膀弓着背,但若单从背影来看的话,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的身量,宽宽的肩膀会给人以他能担得起一切的错觉。
小树在等人,他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久到雾气都打湿了衣服,无孔不入地钻到了皮肤深处,让他哆哆嗦嗦。可是看了看手表,他发现自己站在这里还不到二十分钟。
正当小树犹豫着想要回家的时候,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快步走来,她的高跟鞋在路面上踏出的嗒嗒声远比她的身影更先引起小树的注意。
红衣女人手里拎着一只小巧漂亮的红色手提包,她似乎格外偏爱这个颜色,高跟鞋、唇膏、指甲油、别在卷发上的甲虫造型的发饰,都是红的。但她这个人看起来却显得苍白忧郁,甚至还微微有些怯懦。
小树跺了跺脚,嘴里呵出一口白气,抱怨说:“怎么才来?”
红衣女人站在他面前,有些局促地愣了会儿,在这抱怨声中才像是大梦初醒似的,一把挽住小树的胳臂,几乎是拖着他在走。
“干嘛干嘛?”小树挣脱她的手。
红衣女人盯着小树的眼睛,说:“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