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尚书先是惊奇,“太太什么时候信起佛来?”继而抱怨,“动辄口诵佛号,佛祖也忒忙了!”招的季筠笑,季太太白眼。
三朝回门的时候,季瑶盛装丽服,一脸娇羞;徐逊容光焕发,眉目温柔,季尚书夫妇看看闺女,看看东床快婿,心里跟喝了蜜似的。
季尚书夫妇舒心畅意的回了南京。
季尚书为人严谨、周到,在官场中人缘极好。回到南京后不久,便有相好同年暗中告知,“贵亲家,就是前徐首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不是提拨了一位海清官为右佥都御史么,如今这位海清官巡抚应天等十府,正查着他两个儿子侵占民田、为害乡里的案子。”
季尚书吃了一惊,“不是查过了么?”那同年叹气,“又被翻出来了。一则是这位清官铁面无私,二则是有人密告,紧抓着不放。”
季尚书细想了想,徐家这事虽是说出来于名声有碍,究竟徐阳、徐际所做的事,也连累不到徐郴、徐逊,也就抛开不理了。横竖已是分过家,各过各的,再说徐阳、徐际所做的事,并非抄家灭族的大案。
春暖花开的时候,徐阳、徐际被应天巡抚判了充军西北驿。充军,虽比死刑略轻,却比流放要严重,属于很重的刑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