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色褪去,神色里忽然掠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之色,随即哼了声,抹了把脸,朝着绣春鄙夷地道:“我就知道你这种人靠不住!”从身下那一堆被服里钻了出来,一下跳到了地上,长长伸了个懒腰,“还是外头舒服!”说罢在侧旁人惊诧的目光之中,大摇大摆地往前而去。
裴皞到了近前,查看车上的被服,见他容身处附近一片凌乱,被掏出了个大洞,近旁的被服之上,布满了油渍污痕,瞪了片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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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直赶路。萧羚儿一路之上很是闹腾,大约恨绣春泄露他行踪,老是寻她的事。绣春挺淡定,反裴皞一个头两个大,巴不得早些到,好赶紧把这熊孩子甩给他三叔。
一个月后,终于靠近贺兰。
贺兰地势高峻。这片地域,也以此山为界,过去西北向的灵州一带,自然条件恶劣,气候干燥,冬夏气温悬殊,风大沙多,再过去,就是与西突接壤的沙漠地带。而贺兰东部,则是广袤的平原,素有塞上鱼米之乡的美称。渐渐靠近灵州之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有时候走一整天,视野里除了无边无际的半沙化草甸和牧群,就再也没别的景象了。
灵州过去,就是凉州,再往西,还有甘州、肃州、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