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羌人,他若出手救治,落入自己人眼中,怕会引起不满。
张若松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老妪憔悴如树皮的脸,那是带了明显异族表征的一张脸,只是沿着粗粝面皮落下的母亲泪,却与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闪烁如静澈珍珠。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明白了。多谢大将军。我告辞了。”
“洛京城破之时,你救了我妹子。我一直没向你言谢。谢谢你了。”
他走了两步,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个声音。脚步微微一顿,道:“巧合而已,大将军不必言谢。”
霍世钧转头望着他,道:“人各有命,更要沿循自己当初的抉择之路走下去。张公子,有一天战事若是平定,你将何去何从?”
张若松道:“天下说大,大至八荒四合。说小,小得不过心田方寸。大将军如此发问,我只能说,何处心安,何处便是我的去从之地。”
“何处心安,何处便是我的去从之地……”
霍世钧重复了一遍,微微一笑,目送张若松的背影下了陇丘,一人一马渐渐消失在迷离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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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兴二年十月,赤水南的那场平叛之战收官,皇帝及其代表的新势力获得全面的胜利。钟一白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