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衡,我怕会有那样的一天,我承担不起这样的怨艾。所以我打了你。是你让我被迫担了我担不起的责。”
善水定定望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
霍世钧起先一直坐于榻上,此刻却慢慢地站了起来。
“大丈夫活于世上,筹谋自是第一。只那样的情状下,我既先错在先了,若还思前虑后顾念自己的功与名,我霍世钧再有何颜去面对你?柔儿,说起后悔,我此刻确实也是有的。我唯一的后悔,就是不该半道撇下你,这才让人有机可趁,往后有段时间,我恐怕再也无法护住你和我母亲她们了……”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凝视着她,缓缓道,“我这一生,若是真的再难得志,到死我唯一所能责的,也只是自己的庸碌与无能。与你又有何干?”
善水压住心中起伏,道:“楚惜之,她那日后来被侍卫制住带回,你想知道她如何了吗?”不等他回答,又道:“就在过来看你之前,我叫人送了一杯毒酒过去,传了我的话。我说,她若不愿死,我会照你先前的意思,派人送她回乡,算是全了你对她的心意。她若想死,不必再去赋桥跃下那么多事,喝了这杯毒酒便是。”
“所以我回去后,她可能已经被送走了,也有可能死了,死于我的手。”善水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