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松方才面上的沉郁情绪立刻消失了,也回她一个温煦的笑容,道:“世妹。”
这几个月,因为太后病情的缘故,两人时常有碰面,虽则都有旁人在场,但也有个好,就是遇到现在这样的偶遇,比起从前便自然多了,不止善水,张若松也是如此。
善水道:“我见太后这些日,精神好了许多,往后会越来越好吧?”
提及自己的病人,张若松的神情立刻恢复了医生的严肃,略微踌躇,低声道:“她的病症出自内里,先前并无征兆,发出来时已晚……就看是什么时候了……”
他说得隐晦,却又浅显。善水明白了,心微微一缩,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那位老太太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是个威严的老妪,而自己,还新嫁为人妇,对霍家和自己的丈夫,以及身边的一切都还懵懵懂懂……
她对这位深居长春阁里的老妪,来不及培养出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从医生口中说出,知道曾经鲜活的一个人,很快就要像牡丹圃中老朽的枯枝那样,来年春信也再无芽蕊了,心里的那种凄凉,还是如水一般,慢慢地弥漫了上来。
她无声地叹了一声,略微点头,正要继续往前行,想起先前霍熙玉离去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