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清蒸鱼还比较完整,想来他还没吃几口,只是跟前的碗里尚有半碗乳白色的汤,被月光一照,好似氤氲出了丝缕热气,只是过于纤薄,须臾便散了,只留一院凝滞的冰冷……
陶晴猛地甩甩头,此时月正明风正熏,自己怎么会觉得寒凉冰冷呢?况且他这样见缝插针的人,又怎么会寂寞呢?
黎牧微微转动颈项,看了她一眼,陶晴在旁边坐下,将酒杯斟满,递到他跟前,道:“山中夜凉,暖暖身罢。”
黎牧笑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伸手给自己斟上,接着又喝了个干净,接连三杯之后,就不动了,定定地看着陶晴:“三杯即倒,你信不信?”
陶晴伸手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跟前的盘里,抖抖脸皮,道:“饮酒太急,伤身。”
黎牧难得认同,低头将盘里的菜吃了个干净。
再抬起头时,他眼光变得异常亮,好似将天上半轮明月揉进了眸中,他看着她,笑嘻嘻地说:“你拿了这么烈的酒来,是想灌醉我罢?然后呢,你想打听什么?”
陶晴翻了个白眼,问:“我想看你醉了会做什么?”
黎牧歪头看着她,愁眉苦脸地思索了老半天,才作恍然大悟状,道:“醉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