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龙塌前,见圣人换了干净朝服,脸色青灰地躺着,果真是没气了,不由三呼万岁,大谈愁肠,言大梁失君,实不幸之至!
由宰辅为首的一派个顶个地哭得伤怀,倒是王右相,往后退了退,面有难色,到得此时,他才隐约明白过来——此行的赢家,怕是那暗处的敬王府。
他王家,如今只得蛰伏。
王右相深深地弯下腰去,朝榻前的谢道阳深深瞥去了一眼。
哭了一阵,群臣便象征性地问起身后事,言及国不可一日无君,谢道阳与李公公俱哀莫大于心死般站了出来,一个哭诉圣人死前忧戚,一个跨着脸从袖中掏出了一份明黄卷轴。
谢道阳抿唇,将卷轴递给了中书舍人,让其宣读。
“孤……”
在这唱大戏一般的场面里,敬王众望所归般被推到了台前,王右相注意到,现下嚎得最为起劲之人,便是方才附和中山王“诛妖邪、清君侧”之人。
他一脸恍然,只觉:新帝,深不可测。
恐怕,这便是一个套。
谁都没讨着好,唯独敬王……不惹荤腥地得了这大梁天下。
恐怕杨宰辅也早就知晓,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也只有中山王那傻子才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