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丝凉意随着关门声袭来,苏令蛮半梦半醒着睁开眼睛,“什么时辰了?”未得到回答,又在规律的拍抚中沉沉睡去了。
杨廷了无睡意,支颔看她,月色深沉,就着一点清辉,却能窥见床笫间的瑰丽婉转,如今的阿蛮,美得……太过了。
苏令娴那话,旁人觉来正常,却唯有他自己知晓,实在无稽。
初见时,阿蛮还是个有两人宽的大胖丫头,满身横肉,还学人穿那身显宽显胖的襦裙,实在是不甚好看,偏偏身上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劲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时他寒疾未除,心事重重,实在是个刻薄多于宽容之人,偏肯在这胖丫头落难时几次三番出手,大约是——
第一回见,他便从那手狂肆的草书中,窥见了她倔强又柔软的心。
一点一滴,直到泥足深陷,不得不认。
阿蛮有这绝色皮囊,他欢喜,可若无,却更觉省心。吸引他的,从来不止一副皮囊而已,唯有包裹着这副皮囊的瑰丽内在,才是真正让他魂牵梦萦、无从抗拒之处。
胸前传来温热而规律的鼻息,杨廷揽着人,闭眼渐渐沉入了睡眠。
****
苏令蛮蓦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