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再揉了一把, 直到不能看, 才哈哈笑道:
“小丫头挺机灵的嘛。居然知道师兄带面具了。”
苏令蛮嘟囔着嘴道:“早就知道了。”
鬼谷子的怪癖天下皆知,逐美之风亦是由此盛行, 何况方才短短一面,便能看出其性恣意狂肆, 绝无可能委屈自己,更不会委屈自己的眼睛——
起码收徒之时,居士绝对长得不差, 即便长残了,也不至如此老丑。
麇谷居士“唔”了一声,负手看向院中从容生长的槐树,叹了口气:“师兄发过誓……一眨眼,连这树都要老了。”
语气还是惯常的轻快调子, 隐藏着的一点黯然和浓浓的自弃,苏令蛮确实一听便听出来了,她故作轻浮地眨了眨眼睛:
“师兄,你说自己老,阿蛮还是承认的,毕竟是明摆着的事。可这槐树还是少壮之龄,你偏要与他比,羞也不羞?”
居士的一腔沉重全数成了河堤的泥沙,被苏令蛮三言两语给冲散了。登时也记不得了,插着腰跳起来道:“谁说你师兄我老了?”
“师兄我可还是嫩小伙儿!”
苏令蛮打趣的眼神在他皱纹横生的面上转了一圈,摇摇头“啧啧”了两声,摆明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