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却在对上那双了然的眸子时,狼狈地移开眼睛,心道:
完了。
她以为的凤翔九天,人上之人,果然是一场人间幻梦。莫说是种田,还是宅斗,她都输给了一开始以为不起眼的二妹妹。
可若当真如此,为何她还要来这世上走一遭?
苏令娴被管家压着带了出去,一马车送去了城外的小别庄待嫁,苏覃再站不住,伸手告辞出门,颓丧而削瘦的身影,让他此时看上去如一只零零的孤雁,萧瑟而孤独。
苏令蛮知道,自己做的不那么地道,甚至连声都没支一声,便将府内黏糊好的脸皮全都撕破了:
而今回这个弟弟,心果然还是伤了。
——纵然手段再如何冷硬,血到底还是热的,心也到底还软的。
丽姨娘、大姐姐之事,如锋锐长刀,而阿爹懦弱又自私的表现,恐怕是将这长刀又往里插了插。
苏令蛮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自己早前不曾得过多少关爱,当时的失望与痛苦便已几乎灭顶;与己相比,阿覃恐怕要伤的更深。
可即便如此,该挑明的,还是要挑明。
苏令蛮握紧了拳头,坚持地想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