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恭顺的人反抗,不是被吓住,便是觉得权威被挑战,苏护显然是后一种,原先还想耐着性子讲,此时却连废话都不欲多说,只拂袖道:“明日摆酒!不然……”
“不然如何?”吴氏扶着桌站直了,郑妈妈唬得连忙伸手去搀,却被她阻了,细声细气道:“莫非老爷想要休妻?”
“七出之一为妒!你既无子,又犯了妒出,我如何不能休?”
苏护觉得这向来省心的钱袋子如今也不省心了,当下本就少的耐心直接告罄。被柳媚儿婉转的眼神一勾,更是怒气上头,挺直了腰杆道:“你再不依不饶,我苏护也只得休妻!”
所谓的七出,如今也不过是少数激进派的儒家在提,整个大梁朝就没人肯认的。
“苏护!你没心肝!”吴氏憋了半天,终于冒了一句,抖着唇道:“没心肝……没心肝……”
她这半辈子与人争执得少,退让得多,即便一腔愤恨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可也堪堪不过说了几句便想不出词了,抚着胸口喘着气艰难地坐了下来。
到得此时,吴氏向来坚固的堡垒悄然裂开了一条缝,摇摇欲坠。
她怎么也想不通,当初侍奉公婆,她兢兢业业,如今丈夫要纳姨娘喝花酒,她也从不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