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座上,支着额静静看她述说。
“钟辛谅有个挚爱之人,只这人从不露于人前,整个定州城没几人知晓——若寻到此人说服了钟辛谅,那便可兵不血刃地卸了独孤信的一半兵力。”
苏令蛮垂下脑袋,福了福身:“阿蛮愿为郎君使,肝脑涂地。”
这话说得委婉动听,实质意思就那么一个:你放了我,我给你办事。
苏令蛮蹲得小腿发麻,都没听到杨廷吭一声,忍不住抬头一看,却只见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好似天地间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撼动得了他似的。
她复又垂下了脑袋,却听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好”字,几乎以为是自己听岔了,连忙抬头,杨廷冷淡地道:“还不下去?”
苏令蛮又一次死里逃生,险些喜极而泣。
在经过粉衣女郎刚刚扑地之处,突地停住脚步,俯身拾了样东西,反身郑重道:“郎君,其实阿蛮有句话想说。”
杨廷蹙眉,显见事有些不耐了,“何事?”
“郎君不觉得奇怪,为何独独阿蛮来了此地?此人扮作阿蛮挚友,引阿蛮来此,怕是早有预谋,好让阿蛮撞见这一幕被灭口。敢问郎君身边,是否都稳妥?”
苏令蛮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