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君赤着胸脯倒在床榻之上呼呼大睡,脸朝里侧,虽看不到长相,却能觉出臂膀上遒劲的肌肉,一看便是练家子。
背影隐约有些眼熟,可到底什么都未想起,苏令蛮只得悻悻地扣上了门,揉了揉眼睛:“绿萝,我常听人说,选郎君是肌肉越壮实越好,可此时看来,阿蛮却觉得不大美妙。”
“哦?”绿萝没想到就那么一会苏令蛮便看出了点名堂,“不美妙在何处?”
“反,反正……瘆得慌。”抬起自己胳膊比了比,苏令蛮嘟囔着,只觉今日所见是给她开了一道新世界大门,她还是坚持喜欢清癯的郎君好了。
右厢房是空的。
苏令蛮扑了个空,思及之前看到的那抹粉色,便以为当是去了二楼。
木质楼梯在中厅转角,苏令蛮半点不带耽搁,顺着扶手一溜往上,蹑步的姿态格外标准,连一点尘埃都未激起,绿萝心中好笑——
大约苏二娘子平生干过无数回,连偷鸡摸狗的姿势都练得格外纯熟。
镶金嵌玉,富丽堂皇。
与一楼的普通截然不同,一上楼梯,眼前便是一层铺得极厚的番邦进贡的绒毛毯,雪白的皮毛下,仿佛连下脚都是一种罪恶和糟践。柱子是雕金腾龙柱,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