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说话,至于说了什么,多少也能想到。他并没有什么要求,但却不想沉默,便对她道:“水。”
她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到一旁取了水给他。他捧着竹罐,轻轻啜了一口。早已冷却的热水,凉凉地滑下喉去,润了五脏。他喝罢,又问她:“什么时辰了?”
仪萱看看天色,拉起他的手,写道:“不清楚。”
这个回答,让他深感无奈。但随即,她写道:“总之天亮了。”稍稍停顿,她又补上一个字,“晴。”
不可思议的,“晴”字的最后一笔落定,他忽觉周遭的事物乍然鲜活了起来。
原来,早有微风和煦,柔柔环绕;早有熙阳温暖,慷慨普照。气流隐动,安抚肌肤,却不知是鸟雀的一次振翅或是花叶的一段轻摇。眼前似乎生了光,照亮脑海的混沌。诸般感受,齐齐汇纳,终成一字,分外生动:
晴。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
仪萱见他笑,只是不悦道:“认不清时辰而已,有什么可笑的……”她说完,估摸着也是该起身的时候了,便在他掌心写下了“起床”二字。
他会意,点了点头。仪萱也跟着点了点头,又写下“我去打水”四字,这才起身离开。她走到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