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把头并没有心情闲聊。他哆嗦着招呼水手们道:“快,快去。去账房把银子都整理好,把下面货舱打开。再让客人们把金银细软都拿出来。锦帆菩萨拿够了红货,兴许能不伤人。”
说话间,锦帆快船越来越近了。船上的情形也能看得清楚了。甲板上数十名短打衣着的水匪来回奔走忙碌着,他们手里明晃晃的钢刀分外显眼。
船头上站着一个人,葛布坎肩敞着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和精壮的腹肌,上面布满了横七竖八的疤痕,腰里别着两把短刀,额头上裹着一条绛红色头巾,露出的光头锃明瓦亮,黄铜耳环足有小指一样粗,鹰钩鼻子下两撇八字胡透着残忍和冷酷。
“前面是济远船行的客船吗?”那人高声叫道。
“正是,不知二当家有何见教?”船把头由水手扶着,故作镇定地喊话。
“船把头请了。”锦帆菩萨方阔海一拱手,“昨夜我们水寨里走失了一个叛徒。我看你船舷上系着的,正是那狗娘养的逃跑的时候顺走的小艇,想必他上了你的船。那是一个小眼睛胖子,不知道把头你看到没有?”
“他就在这里。”船把头想也没想,高声喊道。
此言一出,宁芷眉头大皱。这船把头,刚才还拍着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