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婆子本是个不肯吃亏的脾气,若搁在以往,老早趿着鞋站在门口跟这两个混混对骂了,可这刚刚被县太老爷一顿好打,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地趴在家里,耳听得外头一声高过一声,一浪盖过一浪的叫骂,一阵气血翻涌,“噗”地吐出一口黑血,足足喷出去有一丈来远,一口气上不来,便晕了过去。
魏婆子的媳妇儿原是头上戴了抹额,一副早前被撞得狠了,病得不轻的模样,躲在自己屋里不想到婆婆屋里伺候,免得被魏婆子又打又骂的。外头那混混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她如何会听不见?心里恨极了魏婆子。她一个好好的秀才女儿,嫁给粗鄙庸俗的媒婆的儿子为妻,心中的委屈无处诉说,相公又是个愚孝的,她只能伏低做小哑忍了婆婆的百般刁难折磨。可是看看魏婆子做下的那些糟心事儿!被人堵在门外叫骂羞辱,偏偏十句里有三句要捎带上她的。
魏婆子媳妇听了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倏忽在婆婆屋里伺候的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进她屋里,惊慌失措地叫她,“奶奶!奶奶!老太太不好了!”
魏婆子媳妇儿一怔,随即一骨碌翻身自床上坐起来,穿了鞋对小丫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带我去婆婆屋里。”
到了魏婆子屋里,魏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