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替汤伯说句公道话的。
这在谷阳桥景家堰里做生意的人家,都是小本经营,来来往往也俱是熟人,大家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便是有个磕磕碰碰,也不是什么过不得的怨气。可不曾见过有人这样往狠里打砸闹事的。
再者都是向巡检衙役孝敬过银钱的,地痞无赖哪怕来讹点银子花花,也不会弄得动静太大,免得坏了衙差大人的财路,最后自己倒霉,是以一向都相安无事。今日这两个混混却是素日都在西市与花街柳巷里出入的,很不把这些小商小贩放在眼里。若非魏婆子拿钱撺掇,根本都不往谷阳桥这头来的。
两混混砸完了茶摊走了,留下汤伯,噙着泪水默默收拾残局。这是家里维持生计的,如今被砸了,他如何向夫人小姐交代?再则夫人如今身体欠佳,若是晓得了,又动了气,万一加重了病情那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巷口条头糕铺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老板娘自里头出来,手里拿着畚箕扫帚,一边来帮着汤伯收拾,一边压低了声音道:“汤伯,您老在此间设茶摊,也有年月了,茶好,价钱公道,人缘也好,从来没人找您老的麻烦……家里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汤伯长叹一声,“沈家婶子,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