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脚步,悄悄来在孙少爷的屋子外头,对守在廊下的大丫鬟道:“宁雯姑娘,二门外头回春堂的谢大掌柜的有要事求见老夫人。”
大丫鬟轻轻颌首,收了手中的针线,自小杌子上起身,挑帘子进了屋,绕过碧纱橱,来在里间,轻声对守着孙子吃燕窝粥的谢老夫人道:“老夫人,外院来禀,回春堂的谢大掌柜有要是求见。”
谢老夫人微微挑了挑眉,“可有说什么事么?”
“不曾。”丫鬟老实回道。
谢老夫人眉心一拧。这谢大掌柜乃是她过世的相公谢老爷的远房族孙,论辈分,倒与麒哥同辈。老爷在世的时候,独自一人远从江西老家来松江,到回春堂做了学徒。因为人肯吃苦,又上进,逐渐便由学徒一步步脚踏实地坐到今日回春堂的大掌柜位置。他办事最是稳妥不过,如无大事,很少贸然求见。
谢老夫人想一想,对坐靠在床上的孙子道:“麒哥儿吃完了粥,若是喜欢,就叫丫鬟小厮进来读书给你听。祖母有事,去去就回。”
谢停云忙点点头,“祖母有事尽管去,孙儿已好多了,您不必担心。”
他这些日子天天被祖母盯着,闷得浑身痒,早想寻个祖母不在的机会,起床散澹散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