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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方稚桐哪里晓得两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之间的暗潮涌动,只管双手一叠,枕在脑后,冥思苦想。既要不伤了姨母表妹的情感,又要理由充足到母亲绝了两家议亲的念头……
方稚桐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他放下手来,翻身趴在床上,将盖在腰腹上丝滑阴凉如水的薄绢夏被拉高,一直拉到颈项处,又将被子四角细细地掖严实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侧着头睡下。
这样睡到半夜,他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坐正了身子,大口喘气。
睡在外间榻上的奉池警醒,听见声音,忙披了衫子进到内室,掌了灯问:“少爷,怎么了?”
方稚桐摇摇头,喑哑着嗓子道:“倒杯水来。”
奉池一听他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油灯,自夜壶箱上头取过用焐扣暖着的水壶,斟了杯温水,双手端给他。又趁他喝水的时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只觉得一片粘腻,额头上滚烫一片,不由得大惊。
“少爷,可是哪里不舒服?”奉池不放心,“不行,奴婢这就去禀了老夫人!”
她刚打算往外走,方稚桐便一把拽住了她的腕子。
奉池只觉得自己手腕上一片热铁似的火烫,